4/10/2009

烦 恼 有 根

说了许多年“烦恼无根日日生”,原来是一种误读。

谁说烦恼无根?只要心存烦恼,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在干旱的心田中执著地扎根、发芽,如果再加上悲伤而湿润的气候,即使没有阳光的照顾,烦恼的种子一样得以 茁壮成长。
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地清除它,这等同于纵容和培育,等到烦恼长成参天大树时,我们又无力去摇撼它,结果已承受不住那巨大的,揪心的痛苦,心被瓦解了,一片一 片地龟裂了之后,又被大风吹得纷纷扬扬。

我所说的是一粒种子的起点和一颗树的终点,中间的某段过程是可以由人的意志决定或改变的,即使十分有限。 苦,往往是自找的,所谓自讨苦吃。既然讨来了,终归还要吃掉的,不如趁早把自己锻炼得勇敢一些。嚼惯黄莲的人,尝什么都是甘甜的。忆苦时,思甜,苦尽后, 甘来,直到从苦涩中品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清香,我们才会知道本无所谓苦或甜,那是一种主观上地比较,混同了太多情感的调料儿,不是真苦,亦非真甜。

我将“苦中作乐”看作一种境界。所谓“乐”应该是一种自我挽救。自救之后方能救人。烦恼可能是一根杂草,也可能是一棵大树,这与烦恼本身并无太多的关联。 任何事物都有形成或发展的过程,无力自拔的人,只能越陷越深。 把心放在比现实略微高一点儿的地方,你会发现烦恼总是生长在阴暗的角落里,总是和深秋的落叶以及冬天的残雪为伍。悲哀是放任之后的结成的苦果,自己栽的自 己收获,怪不得谁。

沉溺在烦恼里的人很苦,时间长了总会麻木,有人觉得这种麻木即是永远,其实不然,那只是陷落之前虚伪的平静,即使你不能成为一个快乐的人,那么至少也应该 是一个安静的人吧。 在烦恼的海中央,渐渐的,被海吞没的人永远成不了海底世界一座挺立起来的岛屿。与其在放弃中沉沦,不如在争取中泅渡。熟悉水性的人都知道,在深水里最怕被 水草所缠绕,它会让人绝望,窒息,乃至死亡。

烦恼就是那些看似柔软的水草,当人猝不及防,慌不择路时,给你致命的伤害。 烦恼有根,人本无情。整个世界教会了我们怎么去爱,怎样才是幸福。因此只能用爱去回报、去温暖一个人周围的“世界”,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,怎样去爱别人 呢? 试着去爱周围所有值得爱的东西,让心灵的每个角落洒满今天的阳光。爱和伤害具有相同的能量,它们往往结伴而来,但结果总是分道扬镳。强忍着泪,将烦恼的杂 草连根拔起吧,即使痛苦会牵扯我们的血肉之躯。长痛不如短痛,等到若干年后回头,才会看清它是多么微不足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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